香港机场的咖啡香气里，霍启刚的鸭舌帽压得很低，三个小尾巴似的孩子在他身后排成一串。大女儿霍中妍踮脚盯着柜台里的马卡龙，小女儿霍中怡拽着爸爸衣角晃悠，12岁的霍中曦却像棵小青松似的杵在旁边，背上那个鼓囊囊的双肩包活像长在他身上似的。
"爸爸我要那个粉色的！""妹妹别扯爸爸裤子要掉啦！"俩闺女叽叽喳喳的动静引得路人直乐，霍启刚边掏钱包边回头找儿子："中曦要不要喝......"话没说完自己先乐了，儿子早溜达到十米开外找妈妈去了。这场景活脱脱像老母鸡带着三只小鸡仔，两只叽叽喳喳的绒毛球，外加一只早早就学会自己啄食的小公鸡。
郭晶晶那头正跟行李箱较劲呢，小女儿直接骑在箱子上当旋转木马玩。看见大儿子过来，奥运冠军妈妈眼睛弯成月牙："哎呦我们家小男子汉，这背包里装的是砖头吧？"霍中曦咧嘴一笑，露出和妈妈同款的虎牙，顺手就把妹妹乱蹬的小脚丫给按住了。要不怎么说龙生龙凤生凤呢，这小子打小就透着股稳当劲儿。
贵州的太阳给全家人都镀了层古铜色，霍中曦那件绿T恤衬得他活像棵移动的小松树。有回在苗寨里碰见当地孩子求合影，这小子胳膊一伸就把人搂住了，那架势比他爹当年追他妈还自然。倒是俩妹妹看见银饰作坊就走不动道，缠着妈妈问东问西，郭晶晶蹲在地上给她们比划苗绣针法的样子，比当年解说跳水动作还仔细。
行李箱轱辘在机场地面咕噜噜转，霍中妍突然从箱子上蹦下来，非要帮爸爸推箱子。霍启刚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，结果闺女推了没五米就喊手酸，又麻溜爬回箱子上当起小公主。走在最前头的郭晶晶突然回头，冲丈夫眨眨眼："瞧见没？儿子随我，闺女随你。"霍启刚推着俩箱子直乐，这哪是随谁的问题，分明是两口子商量好的育儿兵法——闺女要富养，儿子得糙养。
贵州的辣椒没白吃，霍中曦现在看见红汤锅底都不带眨眼的。倒是在侗寨学吹芦笙时，这小子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儿被妹妹们笑话了好几天。郭晶晶把手机里的视频给丈夫看，霍启刚差点把咖啡喷出来："这倔劲儿，跟你当年练407C时一模一样！"夫妻俩相视一笑，三个孩子早跑到前头去了，大儿子拎着妹妹们的水壶，背影渐渐有了少年人的轮廓。
机场玻璃幕墙映出一家五口的影子，两个粉团子似的闺女挂在父母身上，中间那个渐渐抽条的小树苗自己走得昂首挺胸。路过的老太太直念叨："这家人养孩子真有意思，姑娘是捧在手心的糯米糍，小子倒成了能扛事的硬馒头。"其实哪有什么固定套路，不过是父母把爱化成了不同的形状，就像贵州的山水，既有苗寨的温柔曲线，也有侗乡的硬朗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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